姚韫知走出鸣玉坊时,步履缓慢而沉重。

        夜风迎面扑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将她脸颊刮得生疼。待到周遭渐渐暗了下来,她才在黑暗中抹了一把眼泪,将脸上的湿意匆匆拭去。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远处昏黄的街灯,加快脚步,向停靠在月行河畔挂着“张”姓灯笼的马车走去。

        不远处的云初见姚韫知步伐虚浮,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迎上去,搀住她的手臂,关切道:“夫人,您没事吧?”

        姚韫知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哑,“无碍,回府吧。”

        车厢内没有点灯,昏暗而寂静,只有车轮压过青石路面的声音在浓稠的夜色里回响。

        行至石桥边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帘角轻扬,露出河面上漂浮着的无数盏精巧的水灯。

        水波轻漾,涟漪映着灯光,宛如点点散落的星辉,将整条河化作了一片流动的星海。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张遥远而明亮的面孔。轮廓散开又聚拢,似真似幻,不可捉摸。

        她的视线在那些水灯上略作停留,便迅速挪了开,转过头问云初:“我走之后,老夫人有再说什么吗?”

        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回道:“您走后,老夫人对大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说自己怎么会生出他这样窝囊废,半点男人的样子也没有。她还说,大人就是性子太懦弱,才纵得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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