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冰寒彻骨,室内温暖如春。

        谢水杉一进侧殿,就被暖意激了个激灵,耳道传来针扎一样尖锐的疼痛,浑身上下被冻了许久的关节和末梢手足,都是一片麻痒难耐。

        她吸了一口过度温暖的气息,混着殿内不知名的熏香,脑子昏沉了片刻。

        很快几个身着轻薄襦裙的宫女走来,她们动作整齐划一,身姿轻灵,脚步落地无声。

        她们引着谢水杉进入偏殿的内室,将她引到一处水汽袅袅的青玉浴池旁边,开始快速地给谢水杉宽衣解带。

        谢水杉站着,微微张开双臂,任凭宫女为她解下冰凉沉重的衣物。

        谢水杉环视周遭,到处画栋雕梁,朱漆的梁柱盘着踏云龙,糊着窗纸的直棂窗透不进外面昏暗的天光,因而室内摆放着许多小案,小案上摆着陶制的烛台,其上燃着粗烛。

        室内光线柔暖,熏香缥缈。

        谢水杉很快收回视线,扫了一眼搭着她脱下的青色棉袍的屏风。

        屏风乃是一整块金丝楠木雕刻的四时景观,浮突精绝,巧夺天工。

        她曾经为了促成一个合同,送过一个老总整套金丝楠木的家具,但那木纹雕工和眼前这屏风一比,堪称粗制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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