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二十春,我死于春雪消融万物复苏之季。
我喜欢的人,砍下了我的头颅。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身体变得陌生而可怖。
无法触及阳光,脾气暴虐,以及对血肉永无止境的渴求。
每当夜幕降临,那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便会苏醒,驱使我去寻找新鲜的血肉。我的指甲变得锐利如刀,牙齿锋利如锯,皮肤苍白如纸,映不出丝毫生命的红润。
大概,是从那片血泊中醒来时开始的吧。
周围散落着人类支离破碎的肢体,浓稠温热的液体浸透了我的衣衫,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空气中,我怔愣了许久,才迟钝地感受到掌心那团滑湿,仍在微微搏动的柔软。
是一颗刚剥出来的心脏,鲜活的心脏。
我少有的注视着它,直到它热气散尽,一点点僵硬,最终变成死物。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凹痕,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就在那一刹那,所有被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尽数倾泻,我那些该死的,可悲的,可耻的记忆突然就这么回来了。
手中那团烂肉被狠狠摔在地上,我瘫跪在地上,膝盖抵着冰冷的轴面,喉咙并发出困兽般绝望的呜咽。起初是断断续续的抽噎,随即再也无法遏制,化作撕心裂肺的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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