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无意低头,看见青年也已经醒来,此刻起身跪坐在榻的另一隅干净之地。

        他坐姿矜持守礼,双手搭在膝上静静等着她修屋顶。

        微光落在他苍白得病态的雪肌上,如残月漏光,干净得令人生出膜拜之意。

        雪聆忽然想到,他应该从未住过像她这种清贫得需要拆东瓦补西瓦,如何修补下雨都会漏水的屋子。

        他住在金碧辉煌,满地黄金珠宝的大宅里,身边仆奴无数,渴不了,饿不了,甚至连下雨不慎沾上雨水,说不定都会有仆奴跪在他的面前为他擦拭。

        莫名的,她好嫉妒,好讨厌他。

        雪聆瞪他被白布蒙上的脸,抬手将头顶的瓦又敞开一个大洞。

        淅沥沥的雨水落在他黑雾发上,他似有所感地抬首,蒙眼白布被打湿,水珠顺着如刀削斧凿般轮廓滑下,苍白出清冷的孤傲。

        他本就看不见,以为此处也漏雨了,便朝另一侧移去避雨。

        雪聆从木梯上下来,又将刚移去不漏雨的干净地儿的辜行止拉回去,对着漏雨的地方淋。

        她爬上榻,一人将大半的床榻都占了,哼着声儿对他道:“你不许过来,只准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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