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隐信步向回走,想到钱七七方才憨态,兀自摇摇头,唇边浮上一丝笑意。他忽记起西市永寿堂门前风雨中她眼里的恨意,又想到今日南方那一通介绍,心中不免多了几份好奇。

        今日他带人抓捕嫌犯李十一后,又去了趟西市,寻着那间殡仪铺子而去。因记得钱七七初来王府那日,从袖间变出一块焦糖哄得淮叶连连抚掌。因此他还刻意买了糖,试图从铺子门口的小童口中打探到些消息。

        不料小童不接糖,远远跑开唱起了一首童谣:“白米粽、甜焦锤,生人递来莫伸手;生人牵、莫伸手,若要问路寻长者;狗儿吠猫儿抓,呼天撼地方得救……”

        南方闻声出来将那小童赶回铺中,警戒的看向他:“敢、敢敢问郎君,何、何、何事?”

        “我受钱娘子之托回来看看。”

        “钱、钱、钱娘子?七七吗?”南方坐回一堆三彩俑间,满脸狐疑的打量着崔隐的官袍问:“郎、郎君从耀州来?”

        “本官奉耀州司马之命来京中办事,机缘巧合受娘子之托将二十贯与一封信送往西市殡仪铺唤作南方的郎君。”他说着无奈一笑:“只是不巧,路上逢雨水将信淋湿,我正放在逆旅中晾晒。因随行不便,我今日身上只有些碎银,你且收着,那二十贯,我这几日再支人随信来送。”

        冬青一旁震惊:“大郎如今怎也是张口便来,难道这便是近墨者黑?”

        “二十贯?”南方一瞬挺身:“七七,她她她哪来这般多钱?她,她,她可还好?”

        “一切安好。说问南方、南枝好,问铺子里一切可好。”

        “好好好。”南方捧着那钱袋子,眼框一瞬红了,连带的铁青的面色也涨的通红结结巴巴说了一堆。大概意思:她临行时说,听闻耀州窑烧出的青瓷比扬州运来的还要好,她只需去三个月光景保准回来赚大钱。不想这才去一月,便有这般多……

        崔隐又顺着他编了些钱七七在耀州贩瓷器之事,南方听得欣慰又激动,敞开心扉,向他这位耀州官差,几乎将那泼皮的狐狸洞扒拉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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