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插屏前是一张紫檀螺钿大案桌,一侧置连椅一副,另一侧则置一对月牙杌子。大案桌左手摆着一排雕漆书橱,又置一几。几上摆着一盘水培香蒲,又有燕子花、睡莲配之。左手则是另一张榻,榻上又有雕漆方桌,方桌之上摆着风炉、茶罗子、香刨子、盐台等一应茶具。

        崔隐坐在屏前的连椅上,指了指对面的月牙杌子:“说吧,你到底为何这般关注此案?”

        钱七七抬眼看了看,见他一副审讯姿态,并无半分交换之意,心想:“既无诚意,那便作罢,我再想其他法子。”

        “不为什么,就是好奇。”她故作轻松伸手拨弄了下那小金鱼,又走到榻前,拿起那些茶具一一看过。

        见崔隐始终不开口,她便涎笑着开始闲聊:“听闻醉仙楼里的茶博士,煮起茶来轻歌曼舞,我便好奇如何煮茶还能煮出曲来?”

        崔隐见她打岔,故意问:“信不写了?”

        “与你说笑罢了,我无牵无挂的小货郎能给谁写信?”她说着拿起那茶罗子问:“阿兄,可能为我演示一番如何煮茶?”

        崔隐见她如此泼皮打诨之态,与雨雾中帷帽之下那张面孔仿若两人,心中略一忖度不由笑了:“看样子这泼皮倒是觉得我诚意不足,不愿开口了。”

        他想:“这泼皮常年混迹各坊,这坊间之案何妨不能与她交换合作呢?况,如今不是已合作过一回,何妨再合作?且单看照顾阿娘这件事上,她尽心尽力,并未食言。”

        他心中想着认真道:“虽不知你为何如此关心此案,也无论各县衙从前如何应对。但此案如今既交由刑部,崔某定当竭力侦查。程娘子也好、其他娘子也罢,无论新案、旧案、无论出身如何,在某眼中皆是鲜活生命。况此案不破,恐助背后歹人嚣张气焰,京中也定会有更多受害者。”

        顿挫许久他又仰面看向她:“我胞妹走失十余年,我深知这骨肉分离之痛。”崔隐郑重看向她,眸光坚毅,嗓音温润:“既交换,你我都拿出诚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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