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七七跟着崔隐进了屋,只觉这屋中陈设不像个夫人的卧房,倒像个佛堂。屋内墙上供奉着释迦牟尼圣像,圣像两侧配有对联一副。圣像和对联下是一张供桌,桌上铺着绣有莲花图腾和庄严福慧字样的桌围。
桌围上置一香炉。炉里的香似是烧过一阵子了,此时只有半截在燃。供桌右手靠近佛像的位置放着一个汝瓷的双儿高颈花瓶,里面插着一些鲜花。
再往里走,床榻前可见一道楠木六合屏。屏风前摆着一顶褐彩如意云纹镂孔熏炉,炉中此时正冒着浓浓的香。
钱七七下意识揉揉鼻尖,只觉这熏香再浓似乎也盖不住这屋里浓烈的汤药味。
如今正值西京城初夏,但这床榻之上的夫人竟还盖着冬日里的锦褥。
钱七七凑近看了看,心道:“那闻溪娘子与这夫人还真有几份相像。尤其这闭着眼,面色苍白虚弱的样子。”她想着心中狐疑的看向崔隐:“如此,那闻溪当真是这狗官的妹妹?”
正想着,床榻上的夫人醒了过来。“母亲,这会子可好些?”崔隐忙上前关切。
夫人虚弱的唤了声:“阿狸,你来了。”说罢她黯淡的眸光微微一亮,望着手握观音兜的钱七七问道:“这位娘子是?”
这榻上之人正是崔隐生母,永平王正妃王之韵。她方才又梦到那年上元节,她为一双儿女换了新衣,戴上皇后娘娘赏赐的观音兜笑着叮嘱:“外头风大,阿狸与阿奴莫要摘掉兜帽哦。”
不想一睁眼,她便见钱七七手握观音兜站在面前,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一时分不清是醒是梦,只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来问了句:“这观音兜是阿奴的?是阿奴带着观音兜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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