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交了三文,因湘姐儿还小可以抱在膝上,不占位置,她好说歹说,那车把式才不算钱了,等车坐满,车把式便会问明每个人要去的地方,沿途将客人依次放下。

        要沈渺说,这有点像古代版公交车,就是有点贵。

        毕竟这时候的一文钱购买力可比后世的一块钱强得多。

        等候的时候,沈渺瞥见路边有挑梨来卖的小童,便顺道买了一兜子,也付了三文钱,便得了十几个圆滚滚、青翠翠的梨子。

        沈济不解地瞥了沈渺一眼,眼里满是奇怪:其实他一路上都有些紧张,生怕阿姊去大伯家吃亏,大伯娘那张嘴可不好对付!

        谁知阿姊分明是去吵架的,竟然还有闲情买梨子。

        沈渺没解释,只是一笑。

        吵架啊,像个泼妇一般满地打滚,即便吵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个的名声也毁了。但若是能抢占了道德高地,赢得舆论导向,便一切都不同了。

        搭上车,内城的紧俏热闹到了外城便成了另一副模样,紧沿着内城城墙一圈,大多皆是占地极广的豪宅围墙,角门边停着好几辆马车与轿撵,豪奴穿得光鲜亮丽,依靠在门边剔牙说闲话,一见闲杂人等靠近,那群豪奴便会厉声呵斥驱赶。

        车轮辘辘,再往外去,经过两道护城河,街市两旁才出现一些如金梁桥附近密集的居民区,食肆客舍鳞次栉比,各式铺子与宅邸与内城相比都显得又新又大,沈大伯便在这一片居住。

        沈渺领着济哥儿和湘姐儿下了车,凭借记忆穿街过巷,很快便在闹市之中看见了“沈大米粮行”的招子。

        沈济远远望见沈大伯家那一面绣着大大的“米”字,一面绣着“沈大”的招子,面色便慢慢冷峻起来,肩头也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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