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只好由着她牵。

        结果一扭头,巷子里站着个极高大的男子,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年岁与她相仿,穿着粗布短褐,微凉的天还半敞着怀,刚干了重活似的,额角满是汗。

        顾婶娘的长子早夭,这便是顾婶娘的次子顾二郎,和原身似乎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听闻当初险些便谈婚论嫁了,后来人模狗样的荣大郎横插一脚,最终竹马没能打过天降。

        沈渺在记忆里翻了翻,视线又落在他手里的推车上,便欠了欠身,露出客气疏离地微微一笑:“顾二哥,真是劳烦你了。”

        顾屠苏这才回神,他忙摇头:“客气甚么,我与你抬进去吧。”

        沈渺便又道谢,这俩箱子又沉又大,她搬是能搬动,就是有点费劲。先前一路上也是多花一些银钱请车把式、扛包夫搭手帮忙。

        沈家院子一片狼藉,板车进去也推不动,好在顾屠苏是干惯了重活的,三两下便替沈渺将这两只大箱子都抬进了灶房里。

        顾屠苏站着喘了口气,擦了擦汗,沈渺已经从灶上的陶瓮里舀出碗热水来,端过来给他喝:“顾二哥,喝点水吧。我这儿还没收拾,怠慢了。”

        “不必忙了,”顾屠苏环顾了一圈,沈渺似乎从前头寻到几条还能勉强站稳的长凳,用砖块别着凳子腿,靠墙拼起来铺上了草席,让还生着病的沈济暂且躺在上面。

        见他来了,济哥儿挣扎着也要起来见礼,顾屠苏忙上前把人按下,又对沈渺愧疚道:“他们两个刚回来,我娘就让他们来家住,济哥儿却犯了倔怎么也不肯,我娘只好送来铺盖,又把这间屋子洒扫了一遍……可是这孩子淋了场雨,还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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