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泪终究是没忍住。

        沈渺忍住笑蹲下来,用自己的帕子给砚书拭泪,笑道:“你家九哥儿是正人君子,故而由此顾虑。但我并非出身大户人家,便没有这些道理。你若想吃我做的饭菜,尽管来金梁桥杨柳东巷的沈记汤饼铺子,我本是开食肆的,敞开门做生意,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砚书眼泪顿时便止住了,双眼放光:“果真?”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家铺子先前走水遭了灾,还未修缮完毕。嗯……或许会先在金梁桥上摆个小摊儿,若是不嫌弃我手艺粗鄙简陋,你与你家九哥儿尽管来关照。”沈渺眉眼弯弯,一改先前的谨慎,十分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与打算。

        日后要做生意的,怎么能藏着掖着?若是开业前便能拉上这一两个客源,还有人替她宣扬,这可是大好事儿。

        何况,沈渺经了此事,已有八成把握,这位“九哥儿”听起来与后世那些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别无二致,这是优质客源,无妨无妨。

        漕船行至夜半,航速便愈发慢了,外头喧闹的声响也愈发明显。在船上没有其他事,她也不想出门闲逛,夜里便早早就寝饱睡了一顿。

        此时拥着被褥从床榻上坐起身,便发现船舱的小窗外,不再是波涛无垠的宽阔江面,而是一处热闹非凡的船坞码头。

        想来是离汴京不远的漕运重镇陈州到了。

        经过陈州后,再坐五六日的船,便能在蔡州换马车,约莫再赶两日路,便能望见巍峨雄壮的开封府南城门了。

        此时船刚靠岸,无数拖拽船头的纤夫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大声吆喝着号子拉船。沈渺望着望着,再睡不着,便干脆起来。

        如陈州这样的漕运重镇,几乎是彻夜不眠的热闹,即便天未亮,码头上也悬着无数高高的灯笼,四处都是忙碌的船影、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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