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歪着头俯视着她,她身上自然还是原来那一身烈焰红裙可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又经了一场暴雨,皱巴巴黏在身上,说是水鬼也是有人信的。
那日在戒律堂长鞭挥舞有多威风,拽着他衣领时有多张扬不可一世,此刻就有多狼狈。
青年一张殷红的薄唇又勾起刻薄的恶劣的笑,叹了声:“人生际遇真是妙不可言呐。”
江铃儿何以听不出言外之意,登时一僵,嵌进泥泞里的十指登时握成了拳。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救我出来?”青年一看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竹笛被他别在了腰间,勾唇笑了起来,甚至笑弯了腰,全是嘲讽,“戒律堂算个什么东西?天下第一镖又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戒律堂那些个杂碎勉强有几分能看的内力功夫,若不是你放走了他们坏我好事,我何至于在这荒山野岭拉上你们几个不中用的孤魂野鬼塞牙缝不成还因你这个半死不活的遭了阵法反噬?!!”
江铃儿一怔:“……嗯?”
嗯?!!
倒是……没想到内情会是这样。
原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无意间救了这青年能解今日之困呢,没想到反而……反而坑了他两次。
“要说报恩,也该是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谢恩才是。若非我将你尸身拐了出来,那小白脸……那小白脸是你丈夫?”青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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