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不过因为不堪忍受渺茫的希望不断破碎的痛苦,也受不了像一块活肉一样任人摆布的无力感。

        那是将尊严完全交付他人之手的失控。

        更何况朱鹮是一个真正的皇帝,更不是什么温和随性之人,如此折腾,于他的尊严来说恐怕堪比凌迟。

        谢水杉坐在床边上,看着朱鹮,她伸出手,悬在朱鹮的上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做什么。

        她没有残疾过,也并没有尝试过那种希望破碎后的绝望。

        她与朱鹮无法共情,只有不解。

        她的病症是与现实的诸多情感与真实感解离,合并情感冷漠,她并没有常人的羞耻之心,更没有对旁人的生命,和对自己的生命应该有的敬畏。

        但她无疑是被触动了。

        朱鹮方才面红耳赤的闭目隐忍,和此刻眼中仿佛大火燃烧后灰烬遍布,却又不肯接受命运和死亡的执拗,确实刺到了谢水杉的某些封闭了多年的“感知”之上。

        那是隔了两个世界的遥远过去,是隐匿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一道经年不肯愈合的伤疤持续发出的“痛痒”。

        朱鹮又让谢水杉想到她养过的那只爱尔兰猎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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