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草门被风刮得吱呀作响,村田夫人指挥三郎小朋友收衣服的声音隐没在呼啸声中,大夫抓药的动作如昔依旧,可我还是觉得过于缓慢。

        心跳不正常地加速,被情绪静默压制,还是无法克制地孱孱跳动。

        我不该催促没有任何错误的大夫,但思绪在脑子里打转了半晌,情绪占据了上风,我不理智地上前一步,轻声对专注的村田大夫说,“可否快一些,等下......等下可能要下雨了。”

        我卑鄙地拿云雨做借口。

        鹤发鸡皮的老者露出宽容的微笑,他手里乖巧的药材落进干净粗糙的布袋,扎了一个结后递给我。

        清明的眼睛抬头望了一眼乌蒙蒙的天,扬声唤妻子拿一顶蓑帽,妻子进屋的时候,要给的人已经离开了。

        我快步穿行在细雨绵绵的山路,抱着四五包能用一个月的药草,脚步踉跄破碎,不知多少次被山林的石头划到了脚腕,乌云压顶,雨落倾盆,豆大的雨珠劈里啪啦砸在我身上,单薄的脊背和脚腕一样疼得要命,又冷、又怕,狂风呼啸,林宇哗啦狂乱,竹叶被风压倒一片,有几根差点压到我,惊慌避开后,抹掉湿润的热泪,脱掉破烂的木屐赤脚奔跑。

        冷雨和热泪在脸上流淌,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痛苦和害怕撕扯着心脏,耳边除了风雨无情的嚎叫,还隐约听见了临走前那人沉沉压抑的咳嗽。

        他从来没有这样虚弱地缩在墙角,额前敷着湿润的布,半睁的眼睛虚虚望着我,嘴里呼出滚烫的热气,他无声挽留我的离去,他想我留下来。

        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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