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颠沛流离,枕戈待旦,为粮食和冬衣愁得是够够的,现如今在裴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属实是过好日子。
裴越听她语气淡而定,不似虚言,放心下来。
好似招待客人一般,寒暄过后,他便领着明怡进了屋。
行礼落座,一顿饭吃完,裴越和明怡坐在荀氏下首,当中隔着一张不宽不窄的高几。
荀氏打量他们片刻。
儿子高大挺拔端坐圈椅中,神情依旧不显山露水,好似娶谁都掀不动他半点情绪。
不知他委屈与否,总之,她这个作娘的替他委屈。
儿子生来便是裴家最尊贵的嫡长孙,自幼金尊玉贵长大,十七岁高中状元,满腹经纶,一身悍赫本事,走江南,除腐政,所到之处,名声斐然。堪堪入朝五年,便帮大晋国库扭转颓势,而后在他父丧三年后,皇帝愣是寻个由头将那老迈昏聩的户部尚书给踢走,许了他入阁行走,现如今已是大晋最年轻的宰辅。
可恨那混不吝的老爷子,不过是与那潭州乡绅吃了一回酒,便糊里糊涂把越儿婚事许了出去,若非如此,满京城的姑娘,哪个不任他挑?
罢了,兴许是老天爷见不得他圆满,非要他在婚事上吃吃苦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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