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茹韵绕至她身侧,眺望水面波光粼粼,缓声道,“我敢爱敢恨,一切举止随性而为,而你却不同,你心知李家乃当朝外戚,是七皇子母族,而裴家素不涉党争,绝不会应你嫁与蔺昭,故而当年陛下择婚时,你毅然放弃,甚至至今也不敢叫家人知晓,你为家族安宁舍了一己私愿。”
裴萱闭目深吸一口气,蹙眉道:“那你也不能莽撞截杀使团?”
谢茹韵闻言倏忽转过身,眸色忽然转厉,“我如何能忍?若非北燕南靖王唆使北齐联军南下,蔺昭岂会死得那般惨烈?李家又怎会落得今日境地?这口气,我怎能咽下!”
她字字泣血,“我告诉你裴萱,南靖王的儿子便在此次使团当中,我决心杀他而后快,替蔺昭报仇!”
裴萱怒道,“杀南靖王之子,挑起两国事端,难道是蔺昭愿意看到的?蔺昭心怀天下,万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先,你万莫入了迷途,反而毁了他用性命换来的和平!”
最后一句字字珠玑,似刀插在谢茹韵心中,她忍不住后退数步,掩面低泣。
裴萱见她如此,也万分心疼,上前两步,欲扶她又忍住,只得耐心劝道,
“茹韵,他在天之灵,一定盼望看着你择一郎婿而嫁,得一人相守终老,你莫要苦了自己。”
言罢又摆明来意,“我手中尚有东亭少时的一幅画作,不若我给你,你将之献给公主,今日之事,你就莫要掺和了如何?”
谢茹韵拭去泪痕,决然道,“你知我脾气,不受嗟来之食,我自己赢回来。”
旋即便入了内间,换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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