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听过燕州沈扩?那汉子本是按察司的佥事,奉命去云州募兵,却遭奸人陷害,被丢进了死牢!云州城被破时,沈扩趁乱杀了出来,竟聚拢当地百姓结成巡社,如今已在燕州占山为王,狠狠痛杀了虏狗几回!老娘这趟前去,定要助他一臂之力,共图大事!”
赵况知道燕山时局,思忖着,道:“去岁云州守备不战而逃,为沈扩所杀。朝廷视沈扩如草寇,我听说皇上派了潘处道前往燕州,名为招抚,实则剿匪。兰姨此行必是凶险,不如……”
兰姨打断他:“说甚胡话?!老娘可是个叮叮当当响的英豪女子,金石心志的铮铮人物,行走江湖这些年,老娘怕过谁?对吧文娘?”
最后一句,兰姨看着画像上的文才人。
画中的女子,眉目鲜艳,细玉香肌不染半点脂粉;云髻蓬松,戴着顶“一年锦”的团簇花冠;纤腰袅娜,系六幅蜀锦的真红罗裙。是个温柔可亲的绝色佳人。
这是赵况照自己的模样,比拟所画。
他的生母文氏,入宫前与兰姨是结义姐妹。后来文氏做了花房宫女,一朝被皇帝所幸,又被弃之不顾。当时在场有一侍卫,见文氏昏死当场,心生怜悯,替她收拾了首尾。
后来二人逐渐生情,文氏珠胎暗结。待要遁逃出宫,却被皇帝再次召幸,一来二去竟把侍卫骨肉糊涂做了赵氏子孙。文氏胆小,生子后惴惴而亡,赵况便成了淑妃的养子。
再后来,淑妃也没了。
赵况又咳嗽两声,清凌凌的眼目中,露出几分惘然。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双眉入鬓,神色怅然时更见怜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