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直都这样,做事犹豫不决,耳根子软。昨天听金季欢说的,封刀停厨几日,正好吊足贵客胃口,认为很有道理;今天听其他酒楼怨声载道,马上又缩回壳里。
要不是她在金季欢姐弟俩露宿街头的时候给了他们一线生机,金季欢还真是嫌弃她这性子,真是好奇,这么软懦的一个人怎么做起来的生意?
“你回去告诉王掌柜,”金季欢趁着说书人喝茶的当口对弟弟说:“我有本事封刀停厨这么些天,就有本事后面把那些钱赚回来,让她把心放肚子里!”
金小满一脸困惑地嗦着瓜子皮儿:“可王掌柜在意的是别家掌柜生气,记恨咱们飞花居。”
金季欢拍拍他的小脸:“笨!说是这么说,她真正在意的还是这个,”她捏起手指做了个搓银票的动作:“人最在意的,永远都是这个。”
“那姐姐,其他人为什么老惦记着咱们?你做的和他们做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金季欢得意地笑了:“叉烧,要用南乳汁腌制,不能用南乳块儿,用那个味道进不去肉里。紫苏虽不便宜,但味道浓烈,一小撮紫苏叶碎片比一把葱丝都要鲜甜,所以其实平衡下来成本并不会贵多少。至于鸭嘛……”
她掐了掐金小满的小脸:“这你都猜不出来?罚你今晚做一罐酸橙酱给我!”
金小满噘着嘴回去了,金季欢继续翘着二郎腿听评书。
飞花居内,焦虑的王掌柜远远看到金小满,忙不迭地迎了出去:“你姐姐怎么说?啥时候下厨啊?”
金小满转述了姐姐的话,没心没肺地往后厨去了。王掌柜戳在原地,脸上堆起越来越重的阴霾。
金季欢和金小满,是她一时不慎“砸”在手里的。五年前,飞花居原主人病故,转让这栋酒楼,她顶下来准备改成歌楼经营;一同顶下的还有几位帮厨、小厮,包括这对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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