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站在她身后,灰布裙角沾着药渍,手里还攥着个药杵——这老医女在王府当差二十年,专管后院的药材调配,原主的药汤向来是她亲手熬的。
“王妃?”春桃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您醒醒……”
云知夏突然抓住春桃的手腕。
春桃吓得尖叫,碗“当啷”摔在地上。
药汁溅到云知夏手背上,她却感觉不到疼——这具身体的痛觉神经早被毒素麻痹了。
她盯着地上的药汁,看着那些黑褐色的液体碰到青砖缝里的炉灰,“滋滋”冒起小泡。
“蟾酥粉。”她声音沙哑,却清晰得像碎冰,“蟾酥性温有毒,与炉灰里的碳酸钾反应会产气。陈嬷嬷,这是侧妃赏的‘养心汤’,还是‘送命汤’?”
陈嬷嬷的脸瞬间白了。
她后退半步,撞翻了门边的药篓,晒干的陈皮撒了一地:“你、你胡说什么!侧妃一片好心……”
“好心?”云知夏扯动嘴角,尝到满嘴铁锈味。
她掀开被角,露出手腕内侧——青黑的脉络从腕骨爬到手肘,像条狰狞的蛇,“三年前我搬来冷院,你说王爷嫌我身上有药气,让我每日喝‘避味汤’;两年前开始咳血,你说我染了肺痨,加了川贝;去年冬天开始抽搐,你说我中了邪,加了朱砂。现在又说这是安神汤——陈嬷嬷,你当我是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