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还在昏睡,苍白的脸了无生气,不过鼻息还是有的。
睡这么久,一定不是自然酣睡,个中少不了药物作用,聂九罗也没准备叫醒他,反正袋子敞着口,让他先顺畅地呼吸、缓一缓吧。
她立起身,正想去外屋翻看炎拓的行李,孙周忽然抽搐了一下,喉咙里长嗬一声,陡然睁开了眼。
不睁眼还好,一睁眼,翻的全是眼白,像眼眶里塞了个死鱼鱼肚,鼓胀得要满出来,聂九罗吓得抽了个冷子,待要仔细看时,他眼皮一耷,那口气咽下去,又安静了。
什么情况?
反正孙周也是被绑着的,用不着怕他暴起伤人,聂九罗弯下腰,小心地打量着他的头脸——头脸处的绷带因为没有及时更换,再加上处境的狼藉,已经有些渗血发黑了。
看着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孙周颈侧的绷带边缘有一处,长着黑色的短毛。
孙周是平头,那个部位,按说长的也不可能是头发,聂九罗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有点硬,胡子短茬一样硬。
愣了几秒之后,她脑子里过电一般,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会吧?
聂九罗一颗心狂跳,也顾不上动作轻柔了,上手就去扯孙周的绷带,一时间扯不脱,去外屋找了把剪刀过来,咔嚓咔嚓几剪子就把绷带全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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