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李嵩走到书架前,手指抚过一排排整齐的书籍,眼神闪烁不定。他知道,林越既然能查到刘谦,就绝不会轻易罢手。刑捕司的王烈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认定的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罢休。而那个林越,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得可怕,从验尸到查人际关系,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要害上,显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不能等了……”李嵩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必须主动出击,把这潭水搅浑,让他们查不下去!”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狼毫笔,蘸了蘸墨,开始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映在他眼中的,是对权势的执念和对失败的恐惧。
次日清晨,云安郡府衙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郡尉高坐堂上,脸色威严,目光扫过阶下的文武官员。按照惯例,每日早会本是商议郡中事务,可今日,吏部侍郎李嵩一上来,就跪在了堂中,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
“郡尉大人!下官冤枉啊!”李嵩叩首在地,声音悲切,“张主事不幸遇害,下官与同僚们一样痛心疾首,本盼着刑捕司能早日缉拿真凶,告慰亡灵。可谁知……谁知刑捕司总捕头王烈,竟纵容下属,捕风捉影,诬陷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看向王烈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王烈站在阶下,身着捕头制服,身姿挺拔,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李侍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刑捕司查案,向来以证据说话,何时诬陷过你?”
“何时?”李嵩猛地抬起头,脸上犹带泪痕,眼神却带着一丝挑衅,“王总捕头敢说,你手下的巡捕长林越,没有在暗中调查我?敢说他没有散播谣言,说张主事之死与我有关?”
“林越查案,是职责所在,至于调查谁,那是根据线索行事,何来‘散播谣言’一说?”王烈寸步不让,“李侍郎若心中坦荡,何必怕人调查?”
“我怕?”李嵩冷笑一声,转向郡尉,“大人明鉴!张主事与下官虽在盐税改革上有分歧,但那是为国事争论,何来私怨?林越一个小小巡捕长,仅凭几句捕风捉影的传言,就敢将矛头指向朝廷五品侍郎,这背后若没有王总捕头的默许,他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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