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柴房挨着马厩,马夫老王当时应该在喂马,他或许能看到小的。”
林越记下,转而看向小厮:“你呢?”
小厮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我……我戌时初给大人送了杯热茶,大人说要在书房看卷宗,让我别打扰。戌时三刻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里抄书,是大人前几天布置的功课……没人能证明,我一个人在房里。”
林越没多问,目光最终落在赵六身上:“你。”
赵六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脸有些苍白,眼神闪烁:“回……回大人,我那会儿在厨房熬汤。大人近来总说夜里畏寒,让小的每晚戌时熬一锅姜母汤,亥时初送去书房。”
“熬汤?”林越挑眉,“厨房离书房不远,你熬汤时,有没有听到书房里有什么动静?比如说话声、打斗声?”
“没有没有。”赵六连忙摆手,语速快得有些异常,“厨房的灶台响,风箱也吵,小的啥都没听见。再说大人的书房隔音好,平时说话都听不清……”
“你熬汤用了多久?”林越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
赵六的眼神更慌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就……就寻常时辰,戌时三刻开始烧火,熬半个时辰,亥时初刚好端过去……谁知道那天去敲门,大人没应,推门一看……”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似是吓得不轻。
林越没错过他抠袖口的动作,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腕——赵六穿着件灰布短褂,袖口处沾着些深色的粉末,像是某种香料碾成的末子。这细节一闪而过,林越却记在了心里,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送去汤的时候,书房的门是锁着的吗?窗户呢?”
“门是从里面闩着的,小的敲了半天没反应,是后来叫了老仆和小厮一起撞开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插销都插着。”赵六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就想好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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