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拿起笔就要在验尸格目上签字画押。
“等等!”林越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李仵作,此案若真如你所说,是暴病身亡,那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是中毒呢?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张大人是朝廷命官,死得蹊跷,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对朝廷、对百姓交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老仵作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旁边的小徒弟也忍不住劝道:“师父,林捕头说得也有道理,要不……就试试?反正也不费事。”
老仵作犹豫了半天,看着林越坚定的眼神,又想起王烈昨夜的嘱咐“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终于咬了咬牙:“好!就依你!要是折腾不出东西来,林捕头,你可得给老夫赔罪!”
“若真是我错了,任凭李仵作处置。”林越点头。
老仵作不情不愿地让小徒弟取来一个瓷碗,又拿出一把小刀,在死者的手臂上划了一个极小的口子,接了小半碗血。然后按照林越的说法,倒入半杯烈酒,又捏了一点明矾放进去,用筷子搅拌。
起初,碗里的血液只是与酒混合,泛起浑浊的红色。老仵作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嘴角挂着嘲讽。林越却紧紧盯着碗底,心跳不由得加快。
片刻后,奇迹发生了——碗底渐渐出现了一层极细的白色沉淀,像是细沙一般,在红色的液体中格外显眼。
“这……这是什么?”小徒弟失声惊呼。
老仵作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快步上前,拿起瓷碗,凑近油灯仔细看了看,又用筷子蘸了一点沉淀,放在指尖捻了捻,脸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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