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我丈夫!”女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他们都说……都说只有你这儿,有办法……能让他安息……”

        江淮的心猛地一沉。他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女士,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先生……他……他今晚出了车祸,人……人没了!”女人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混合着雨水滑落,“走得太突然,太惨了!大师说他是横死,怨气不散,会……会不得安宁,还会影响到家里人!必须……必须立刻在他背上纹上‘镇魂纹’,才能镇住魂魄,平息怨气,让他安心上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猛地拍在柜台上。“啪”的一声闷响,信封口散开,露出里面一沓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百元大钞。

        “钱!我给你钱!这些都是你的!”女人几乎是在嘶吼,眼神癫狂,“只要你现在立刻跟我走,去给他纹上!求你了!”

        江淮的瞳孔微缩。“镇魂纹”……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也很久没碰过这类活儿了。师父墨渊再三告诫过他,不要轻易为横死之人动用“阴纹”之力,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其中牵扯的因果和风险,远超常人想象。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女士,节哀。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普通的纹身师,不会什么‘镇魂纹’。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没错!就是你!”女人激动地打断他,身体前倾,死死盯着江淮的眼睛,“介绍我来的那个人说了,整个城里,只有‘忘川’的江师傅,懂得怎么纹‘镇魂纹’!他说你用的颜料、你的针法,都和别人不一样!求你,看在钱的份上,看在我一个未亡人走投无路的份上!”

        江淮沉默了。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厚厚的信封上,粗略估计,里面至少有五六万。这足够他付清拖欠的房租,还能让他支撑好一段时间,不必再为下顿饭发愁。他又看向女人那双被绝望和恐惧填满的眼睛,那是一个刚刚失去至亲、并且深信亡魂不安的女人的眼神,脆弱而又偏执。

        理智在告诫他远离麻烦,但空荡荡的钱包和眼前这唾手可得的“救命钱”,像两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的决定。窗外的雨声更急了,敲打着玻璃,仿佛在催促着他。

        半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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