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累月下来,阿娘的眼神早就不行了,如今别说刺绣,就是穿针引线都费劲,平日里简单的缝补都是弟弟阿泓在做。
做这么一件衣服,她怕是摸索着,费了不知多少时日和力气……
王澈心里充满了对阿娘的感激,还有未能让她省心省力安享晚年的愧疚。
程恬知道周大娘不易,她能想象出那样一个坚韧的妇人形象,在困苦中独自支撑起一个家,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这样的婆母,是值得敬重的。
然而,她通过梦境,早已见识过这位看似朴实的婆母的另一面。
王澈发迹后,在程恬缠绵病榻时,婆母嫌弃她是个病秧子,拖累儿子;在王澈纳妾后,婆母又欢天喜地地接纳那位美妾,对她这个正妻不闻不问,甚至冷言冷语。
婆母的坚韧勤快是真,但对她这个“高门媳妇”的不喜,也是真,她默许乃至助推了宠妾灭妻的局面。
经过那一场大梦,程恬心中对此有着难以消除的芥蒂,实在难生亲近之心,更懒得去费心经营这段注定吃力不讨好的关系。
在她看来,与其耗费心力去讨好一个注定不会真心接纳自己的人,不如维持现状,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如今这般,婆母在老宅,她在小院,彼此秋毫无犯,已是最好。
王澈默默将衣服仔细收好,走到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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