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恬正在灯下,核对修缮房屋所需物料清单,闻言,她抬起头,看着兰果天真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
粮食卖得贵,可不是因为农活辛苦。
如今陇右、河西一带,吐蕃屡屡犯边,战事未平,朝廷每年要耗费多少粮饷供养边军。
还有那河北三镇,哪个不是拥兵自重,赋税几不入长安?
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而粮食从乡下农田到城中米店,要经过层层盘剥,再加上漕运不顺,各地节度使囤积居奇,价格怎能不高?
这些都是程恬尚在侯府闺阁时,偶尔从父亲与兄长们的只言片语中听闻的。
那时她只当是遥远的故事,如今自己当家,才真切感受到这宏大时局对寻常百姓生活的挤压。
她购置田产,既是为家计,也未尝不是想在可能到来的动荡中,多一份安身立命的根基。
程恬收回思绪,重新低下头,自语道:“罢了,这些事不是我该操心的,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
这几日的忙碌,很好地掩饰了程恬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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