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祖父便拈须笑道:“那是十六年前,我和峻之兄定下的。”
韩旷对于祖父的友人不甚了解,更别提一个已然十余年不曾往来的友人了。
“这位峻之兄是?”
韩祖父恍惚片刻,叹息一声:“三年前就殁了。”
韩旷一时沉默,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听得自家祖父叹息一声,继续道;“我是一年前进的京,此前全在外地辗转,虽有音书节礼,可公务缠身,轻易走脱不得,竟连一炷清香都没来得及上。”
少年时踌躇满志,中年时各自离散,老年又不复相见,多少旧时往事,都杂糅在了这一声叹息里。
韩蕴颇为感伤,说完了又稍缓片刻,平复心情:“不仅是图一个外放,也是完成和老友的旧日约定罢了。”
韩旷沉默。他素来知道祖父的性子。与其说是什么旧时之约,还不如说是为了外放,顺便完成一下约定呢。
哪个轻,哪个重,祖父素来分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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