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学 > 综合其他 > 髻杀 >
        不过,她听着义父的抱怨,心思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住了。

        明樾台……那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她刻意尘封的记忆深处。

        那个雪夜逃离的地方,那个充满了暖香与残酷的金丝牢笼。

        仿佛一瞬间,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令人窒息的脂粉香气,那些冰冷青石上跪着的姐姐们的身影,那些藏在华服锦袍下的肮脏目光……全都涌了上来,让她心口一阵发紧,手心也微微沁出了冷汗。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咚咚地敲打着肋骨,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悸动。

        “义父……”阿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放下巾帕,仰起小脸,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异样,眼中盛满了恳求,“要不,您……您带我去吧?”

        “啥?”荆元岑差点被酒呛住,猛地转过头,瞪圆了浑浊的眼睛,“你去那鬼地方作甚?腌臜!晦气!”

        “我……我有东西落在那里了。”阿绾的声音更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粗糙的衣角,指节有些发白,“很重要的东西,是阿母……姜嬿给我的,一个……一个小漆盒。里面有我攒的几枚半两钱,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和珍视,“还有我亲娘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一条……冠带。就藏在阿母放旧物的那间耳房里。”

        荆元岑皱着眉,浑浊的眼珠紧紧盯着阿绾略显苍白的小脸。

        他知道那条冠带,阿绾提过几次,那是她对生母模糊念想的唯一寄托,是她心里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他更清楚,这丫头对明樾台有多深的恐惧和厌恶,那是她拼了命才逃出来的魔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