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庙时,供桌上多了个青瓷碗,碗里盛着清水,水面浮着三片新鲜的柏叶。萧琰试探着触碰碗沿,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而那柏叶竟逆着水流旋转起来,在碗底拼出个残缺的“死”字。

        子夜时分,他被石门开启的声响惊醒。爬上山坡望去,只见那道巨石缓缓裂开,里面透出金碧辉煌的光,隐约有丝竹声传来。正当他要靠近时,光突然熄灭,石门轰然闭合,只余下满山回荡的叹息,夹杂着一句模糊的低语:“非福也……”

        晨雾未散时,萧琰在墓碑间发现了新的脚印。脚印深陷在泥地里,足有常人两倍大,趾缝间还嵌着暗红色的泥土。他顺着脚印追出半里地,最终停在一丛开得诡异的白色花朵前——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却呈墨黑色,散发着类似檀香的甜腻气味。

        “尸香魔芋。”他脱口而出。这种只在古籍中记载的植物,据说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能引魂勾魄。萧琰拿出相机拍照,镜头里却突然出现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明代的官服,背对着他站在花丛深处。

        他猛地抬头,花丛里空无一人,只有露珠从花瓣上滚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坑洞。这时,背包里的日记突然自行翻开,停在某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陈真美题字处,灵地变绝地”。

        顺着日记里的地图,萧琰找到了那处“脚踏渔船形”的洼地。洼地中央有块方形巨石,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正是传说中陈真美留下的谚语。他蹲下身拓印碑文时,指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原来石缝里藏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沾着发黑的血迹。

        正午的阳光好不容易穿透云层,却照不进洼地半分。萧琰靠在巨石上啃干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猛地转身,只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站在不远处,手里挎着竹篮,篮子里盖着块青布。

        “后生,要不要吃点野果?”老婆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萧琰注意到她的脚没沾半点泥土,竹篮上还挂着片尸香魔芋的花瓣。“您是这儿的住户?”

        老婆婆咧开嘴笑了,露出发黑的牙齿:“住了三百年啦。”话音刚落,她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竹篮掉在地上,青布散开,里面竟是些腐烂的纸钱和半截罗盘。

        萧琰后退时撞在巨石上,却发现背后的碑文变了模样,原本的谚语变成了用血写的警告:“入此地者,断子绝孙”。他刚要细看,碑文又迅速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午后,他在山涧边打水时,发现水面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穿着现代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玉佩——那是萧家的传家宝,爷爷说过只有直系子孙才能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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