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此,婆子更是得意,喋喋不休地说着李相如何中意陈公子,在官场上又如何关照他,那花容月貌的李姑娘又如何心许陈公子。
沈宓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那块匾额,幸而翠微从旁搀扶,她才不至于在巨大的刺激下昏厥过去。
她千里迢迢,不辞风雪从延州回到汴京,而她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竟然要另娶旁人?
明明他们早已互许终身,陈均三年前来延州探望她时,还说他此生唯她不娶,说等她三年服丧期满,必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如今先毁约变心的亦是他。
难怪陈家人会让她在这漫天风雪中站如此之久,原是陈均本就不将她放在心上。
“这话让陈均自己出来讲!我们家姑娘与陈均的婚事是自小定下的,你们毁约我们是可以告上开封府的!”翠微眼中噙泪,却死死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婆子开始不耐,“所谓自幼定下的婚约,不过是两家主君之间的戏言,既无白纸黑字作证,亦无媒人说媒,你们只管去告!”
扔下这句,她便转身进了陈宅大门,指挥家丁将门关上。
“嘭”的一声,沈宓手中的伞脱手而出,落在地上,溅起雪絮来。
沈宓吸吸鼻子,将眼泪抹去,捡起伞,“罢了,世态炎凉,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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