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盈满水光的眼眸,缓缓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说:“孤已向父皇请旨,赐沈将军牌位入太庙,你兄长与母亲的牌位,不日也将被请入大相国寺,若你日后想要祭奠,也会方便些。”
沈宓嘴唇翕动,好半晌,才不可置信道:“只是,太庙是为皇室宗庙,妾并非殿下正妻,恐怕于礼不合。”
顾湛撤回手,仍旧是素日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沈将军为国戍守边疆多年,此前又功勋卓著,马革裹尸,当受此殊荣。”
此事其实已经定下许多日子,是官家因他与沈宓在大朝会上夫妻修睦一事嘉奖,他趁热打铁,呈上此事,以彰显自己体慰戍边将士之仁心,官家当即应允,并非是因为沈宓,是以也没想到要将此事告诉沈宓,今夜顺水推舟罢了。
沈宓不清楚他心中计较,只以为顾湛是真的对自己上了心,轻轻弯唇,低声说:“妾替父母兄长,谢殿下。”
也是在这一瞬,她隐约觉得心中化开了一层冰,许是因为过完年不久,便到春天了吧。
顾湛本欲将写着琴名字的那张纸放到桌案上,吩咐沈宓为他宽衣,就此休息,却在看清纸上的字迹,没将那张纸放回原位置。
他捏着那张纸,问:“你这手书道,是飞白?”
沈宓一怔,点头承认,“殿下慧眼。”
顾湛将宣纸搁在桌上,细细端详上面的字迹,问:“孤记得此前曾问过你是否也擅此道,你的回答是并不擅长,原来是在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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