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还不认,这满汴京谁人不知咱们杜司谏虽当年状元及第,春风得意,更是官图亨通,平步青云,却唯独娶了个出身蜀中的夫人,‘惧内’之名早已不是秘密。”有人调侃。
杜司谏反驳道:“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我怎会惧怕她?只是感情甚笃,平日多让着她罢了,‘惧怕’一词出来,你到底是污我俩谁的名声?待你们日后成婚,只怕与我一样!”
他才说完这句,他家家仆尴尬道:“主君,主母说她只在楼下等您一刻钟,若是您不下来,她便提刀上来了……”
席间所有人顿时大笑起来,杜司谏也不挽尊,匆匆起身:“请殿下恕罪,为免内子冲撞殿下,臣且告退。”
看着杜司谏仓皇离去的背影,顾湛也没忍住轻笑一声。
有人拿杜司谏开玩笑:“照着杜司谏所言,他的烦恼,席间你我未曾娶妻之辈,怕是难以感同身受。”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也不拘束礼节,便驳他一句:“我瞧着倒是他杜司谏不敢犯娘子的‘家法’,那殿下的东宫,如今不也有一位么?”
苏玉照跟着问:“是呢,不知那位沈良娣,是个怎样的人?”
提到内宅之事,顾湛的笑意渐渐敛去。
对于太子依圣旨纳那位阵亡的辅国将军沈淮遗孤沈氏为良娣之事,苏行简也有所耳闻,是以他才劝诫妹妹苏玉照莫要再去东宫,此刻窥见顾湛的神色,他心下思忖一番,当即阻碍先前那人:“行了,开玩笑也该有个度。”
那人自知失语,当即朝顾湛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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