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觑着她的神色,一路没敢说话,等回了青鸾殿,将里面侍奉的其他宫人都遣出去,才敢问沈宓:“殿下,是说什么了么?”
沈宓攥着手帕,几颗泪水砸在手背上,一落泪,从前不愿在人前展露出的脆弱便无可遁藏,委屈破开本不算坚硬的冰层奔涌而出,连带着眼泪也如同断线珍珠一般落下。
翠微不知在勤政殿里发生了什么,她当时守在门外,并没听见里面有何争执,也不知太子殿下说了什么,竟能让沈宓一回来便泪如雨下,她更是无从安慰。
沈宓抽噎着说:“我不知,我当真不知,要如何才能打破殿下对我的偏见,我明明已经在收敛掉自己所有的心性,已经在用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来讨他的欢心了,可是,为何……”
为何他本来已经答应了晚上来青鸾殿,转头一句苏使相回京,苏家在樊楼设宴,便能让她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
她从来都没敢妄想作为储君的顾湛会一心一意地对她,也清楚明白,所谓真心,在天家是最无用的东西,可她只是想让顾湛能多注意她一些,让她日后在东宫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
若是能有个一子半女,即使顾湛君临天下后三宫六院,她也算有个依仗,可她与顾湛成婚月余,顾湛却从未来过青鸾殿,她实在不知要如何做。
此时门外传来丹橘的声音:“良娣,孙公公遣人过来传话。”
沈宓本哭得梨花带雨,闻言,当即匆匆用帕子擦干泪水,“请人进来。”
来传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内监,沈宓对他有印象,他管孙澄叫师父。
小内监说:“良娣,孙公公说,你不必太过忧心,樊楼那边的宴定在了酉半,且并非苏家撺的局,是苏家长公子昔日在汴京的旧交给苏公子接风洗尘,苏公子曾是殿下的伴读,殿下这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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