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没拦她的动作,看着她游刃有余的研墨。他案上的这方墨块为徽墨,砚台则是歙砚,虽则都是墨砚中的珍品,但也足够坚硬,手上若无几分力道是研不开的。

        他这位沈良娣,虽胆怯懦弱,从不敢在他跟前高声说话,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倒也算乖顺懂事。

        沈宓握着那块墨,即使手腕发酸也不敢停,等墨水缓缓淌开,她才将墨块放回原位,方要撤回手,却被顾湛一句话拦住了。

        “你手怎么回事?”

        沈宓意识到是自己在厨司做菜时不慎被飞溅出的热油烫出的泡,虽然回去用银针挑破上过药了,但明眼人一瞧,也知道那处有伤痕。

        若是昔日在家中出现这样的意外,她必要抱着父母兄长的胳膊撒娇哭闹一番才肯罢休,但面对顾湛,她却不敢使半分性子,也不顾上擦手上沾的墨,将手缩回窄袖里,用手帕挡住,低声道:“一些小伤,不妨事。”

        顾湛也没多问,换了一支笔,往砚台里蘸两下,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东西。

        沈宓本无意去看他都写了些什么,但在顾湛写好收起来时余光却不慎扫到上面的字迹,“殿下所书,是飞白?”

        顾湛自顾自地将纸张封进信封中,随口一问:“怎么?你也擅长此道?”

        沈宓摇头,“只是认得。”因为按照吴教习教她的,她只是良娣,在太子殿下面前,无需做一个饱学的才女,只要照顾好殿下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