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均本也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他此前只知道沈宓嫁到东宫这一月,过得并不算好,所以才敢拿这件事来要挟沈宓,竟没想到顾湛真会出现在此处,连忙跪下,朝顾湛叩首:“臣,臣见过太子殿下。”
沈宓心中没底,但见着顾湛面带愠色,只能强装镇定,朝顾湛福身:“妾给殿下请安。”
顾湛没理陈均,朝前走两步,将沈宓扶起:“同孤便不必多礼。”
沈宓战战兢兢地立在顾湛身边,不知要如何解释。仿佛此刻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因为她和陈均之间的事情的确属实,即使当年并没有交换信物或是立婚书,告上官府要呈堂证供,但人言又不需要,只要有心在汴京打听两句,也能知晓她当年和陈均之间的旧事。
顾湛轻嗤一声,“陈均,你胆子很大。”
“殿,殿下,臣知罪。”陈均全然没了方才在沈宓跟前的气势。
“孤今日陪她来开宝寺祈福,本是想与民同乐,不想才分开一刻,你竟敢觊觎君妻。”顾湛尾音落得很平,却充满压迫。
“臣方才是玩笑话,无心之举,请殿下恕罪。”陈均跪着朝前膝行,他本没想到今日会在开宝寺遇见沈宓,那会儿看见她,还以为她是孤身前来,怎么也想到,是太子陪她来。
“玩笑话?这般轻浮,还是不必在翰林院待了,去底下历练几年再说。”
陈均更为惊恐,他本是既不敢拒绝李相给出的青云路,也受不了李相幺女的娇蛮霸道性子,是以才想用昔日情分哄骗沈宓,却不想此刻要搭上自己的前途。李相是位高权重,但若是太子发话,他反倒两边都讨不着好。
他顾不得读书人的颜面,想上前去求沈宓:“你帮我求求殿下……”却被顾湛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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