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皮,眼神里有股子油光:“兵痞罐头往哪搁?搁好了是粮,搁坏了是臭;让谁开罐头?开早了炸锅,开晚了变味。

        这玩意儿,不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是要掂着分量来的。”

        张汉钦眉梢一挑:“邻葛可是嫌这碗汤淡?”

        杨宇霆笑:“不是淡,是要放盐放火都得有谱。杨某先问三句,算是打个照面:

        第一句,权从哪儿来?整编三处如今是你讲武堂的弟兄们当家,我这总监印要是真印,起码得有一票否决的角儿;要是假印,拿去当秤砣也不压称。

        第二句,钱从哪儿出?军饷、弹药、后勤,我要白纸黑字,月月兑银,有票有押,别到时候‘黄鼠狼下耗子——一窝子猫腻’。

        第三句,锅由谁背?兵痞闹腾,百姓叫苦,北伐紧逼,这锅不能光扣我杨某一个人脑袋上。该你出面的地方,你得站在前面,别让我一个人拿伞挡天。”

        他把“权、钱、锅”三个字说得明明白白,一字一顿,像钉子往桌板里钉。

        说完还不忘抻了抻袖口:“我这把老镰刀,钝了能磨,可不能拿去当锄头使,活路都不一样。”

        张汉钦指尖在桌面滑了一道,像是抹去一条看不见的灰:“权,自然从帅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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