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子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咔哒咔哒”走针。
杨宇霆慢慢把茶碗放下,嘴角浮起一点笑纹,像老猫闻到了鱼腥味。
他手指在茶碗沿上摩挲两下,发出“吱溜”细响,像拉锯子。
“少帅,你把话挑明,足见坦荡。可杨某多嘴一句——
老帅和你,原本也是血肉凡胎,不过赶上乱局,被推上‘天命’这趟车。既在天命,就得先做人。
《道德经》有云:‘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
你得主张谦下,得虚怀若谷,得宽仁慈爱,得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得兼容并蓄,广纳人才……”
他语气慢条斯理,句句像棉花,听着软,砸到心口却不轻,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茶盖“当当”敲碗沿,活像私塾先生教蒙童。
茶盖每敲一下,张汉钦太阳穴就“突”那么一下,额头上青经隐隐起伏。
张汉钦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骂娘:“好你个杨宇霆,跑我办公室开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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