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掉?”于珍声音高了八度,“一省军政在手,呼海铁路又是北满粮煤命脉,这等肥缺你都不要?”
杨宇霆把铅笔往图上一丢,靠回椅背,灯光在他镜片后拉出两道冷芒:
“于珍,你看的是一省,我看的是整车。”
“这些年东北哪颗螺丝钉上没刻我杨宇霆的名字?兵工、铁路、屯垦、税厘,哪一样离了我能转?老帅在,我甘当马前卒;老帅不在,若只顾黑龙江,是把东北四十万大军、三千万百姓这辆大车,交给别人去拆零件。”
他伸手在桌案上“咚咚”敲两下,像在敲一面空油桶:
“我要的是方向盘,不是一节车厢!
黑龙江督办?哼,充其量是根雕花辕木,好看却拴不住整机。
我要的是——统筹三省、通盘军政,把东北这辆大车重新上油、紧螺丝、换快轮,让它在我手里先跑起来,再决定往哪个路口拐。”
于珍怔了半晌,苦笑:“你呀,就是太操心了。”
杨宇霆望向窗外漆黑的雨幕,声音低下来,却更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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