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扳着手指数道:“只说金军‘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下水如獭,其势如泰山,大宋如累卵’……”
“呸呸!”黑衣男子手拍桌子骂道:“金贼……金贼如狗!”
伙计忙道:“客官息怒!”双眼瞧了瞧门口处围桌坐着的四个金兵模样的人,低声说道:“这等灭大宋志气的官员,百姓听来自是气愤。据说此人官居转运判官给事,便私底上叫他‘六如给事’。这官儿名叫李邺,我家掌柜便加上里脊与百叶,凑得六样,以便诸位客官吃得下,解得恨。”
“好!好一个‘羊杂六如给事’!”铁犁听到此处,不由开口称赞,心下却道:适才不曾细瞧这食牌,却有这等菜名?‘金贼!金贼!’,这黑衣汉怪不得话音有些阴阳怪气,却是隔壁那个叫‘古秀香’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一身男装?
这“黑衣男子”正是夜住铁犁隔壁的女子,乔装成男子当是为了方便江湖行走。
只是装束虽看不出女儿身,说话声调亦自强拟男子,但适才愤慨之下连呼“金贼”,险些本音喝出,而昨夜客栈内说话之时,铁犁对“金贼”二字听得分外清楚,因而断定此人就是那个自称古秀香的女子。
听得有人拍桌称赞,古秀香却是声色不动,冲着伙计说道:“甚好,‘羊杂六如给事’与这‘羊撺四尽中书’只管上来,再来一壶好酒,小爷今日便要吃尽天下白吃干饭的窝囊官!”
“好嘞!”伙计唱个喏,刚要转去,古秀香又道:“不急。你且再说说这‘羊撺四尽中书’又是何解?”
“这道菜却又是一个大官,中书……”伙计不待说下去,却已瞥见靠门落座的一名金兵正朝这桌走来,忙闭嘴转身欲去。
那金兵快抢一步,一把抓住伙计衣领,单手竟将那伙计提起,倒如拎起一只小鸡一般,双眼盯着谷秀香骂道:“呔,你这娘娘腔的宋猪,也不看清这是甚麽地方……”边说边用力欲将伙计摔向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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