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把门板拆下来当操作台,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尺骨凸起的一块青紫——那是原主被关时留下的。
她拿纱布蘸酒精,一寸寸擦铜线,声音轻却稳:"氧化层必须去掉,否则载流子迁移率不够。"
我听不懂,但我能学。
我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一把小锉——从广播站工具箱顺的,锉刀柄还残留别人掌心的温度。
铜屑落在地上,像细碎的星子。
聂小红盘腿坐在粮袋上,正用牙齿咬开绝缘漆,她耳廓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
林静忽然推给我一只搪瓷缸,"喝一口,提精神。"
"典狱长,"她含混不清地说,"外头守夜的李大爷打盹呢,我给他灌了二两白干。"
我失笑,"你从哪儿弄的酒?"
"偷的。"她挑眉,虎牙闪闪,"他们看不见我。"
空气里全是酒精和松香混味,我眼皮开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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