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如同春风，吹拂着院长因激动而发热的心。办公室里，茶香袅袅，暖意融融，窗外冰冷的雨声仿佛也被隔绝在外。院长沉浸在巨大的惊喜和感激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份过于慷慨的“善意”背后，那悄然张开的、温柔的网，正在缓缓收紧。沈母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再次掠过墙上那幅向日葵画作，眼神深邃难辨。
院长还沉浸在“暖光计划”带来的巨大喜悦和感激中，眼眶湿润，双手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正要说些更恳切的感谢话，却见沈母轻轻放下了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微响，在这过分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母脸上的温和笑意未变，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难测。她微微抬手，制止了院长即将出口的话。
“院长，先别急着谢我。”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这份捐赠，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或者说，一个前提条件。”
院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头莫名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滋生。她紧张地看着沈母，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围裙边缘。“沈夫人，您……您请说。”
沈母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向日葵画作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收回，直视着院长，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的平静，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
“我希望，未晞能够主动离开清许，并且，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一句话，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炸开。
院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依旧雍容华贵的夫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刚才那份让她感激涕零的“善意”，此刻却像裹着糖衣的毒药，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气息。
“离……离开？”院长的声音干涩发紧，“沈夫人，这……这是为什么？未晞和沈总她们……”她想说她们是相爱的，但在这位气势迫人的母亲面前，这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仿佛那根本不值得讨论。她只是对助理微微颔首。助理立刻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以及一张薄薄的、印着某银行标志的黑色卡片，轻轻放在了那份厚重的“暖光计划”旁边，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这是瑞士一所顶尖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专业很适合未晞，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妥。”沈母的指尖点了点那份通知书，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这张卡里的金额，足够她在国外衣食无忧地完成学业，并且开启一段很不错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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