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羽睡得格外沉。以他如今的修为，肉身早已无需借睡眠滋养灵力，可二十余年刻在骨血里的作息惯性，总让漫漫长夜少了点踏实——仿佛只有枕着夜色闭眼，才算把一天的尾梢收得妥帖。
次日天刚蒙蒙亮，晨光还没穿透云层，林羽便醒了。
简单洗漱后，他指尖凝起淡不可察的灵力，在面颊轻轻一拂，原本的轮廓悄然隐去，换上一副寻常路人的面容。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他走出了陈旧的筒子楼。
指尖夹着两张叠得整齐的美钞，林羽在掌心轻轻敲了敲。这是牧羊人临走前留下的，他本想着，正好趁这机会，尝尝M国街头传说中的丰盛早餐，也算沾点M国的人间烟火气。
可当他循着晨光走到街市口，脚步猛地顿住，眼底闪过几分错愕。
哪见得着什么“丰盛早餐”的影子？沿街的摊位稀稀拉拉，塑料布搭的棚子被风刮得晃悠，只有几个裹着厚外套的摊主，守着锅里寥寥无几的煎蛋，连蒸汽都透着单薄。
城西的居民区，这里是M国出了名的贫民区，低矮的棚屋挤在柏油路两侧，墙面上的涂鸦早已褪色，露出底下斑驳的水泥。
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穿梭：衣衫打补丁的妇人挎着空菜篮，脚步匆匆地张望；面黄肌瘦的孩子追在卖面包的推车后，眼睛直勾勾盯着玻璃柜；裹着破旧毛毯的流浪汉靠在墙角，连呼吸都透着疲惫。
每一张脸，都刻着底层生活的艰涩。
林羽在街头转了半圈，终于在街角寻到一间看上去干净些的门店，木质招牌上用英文写着“晨间小馆”。他推门进去刚坐下，一道清浅的身影便迎了上来，带着怯生生的笑意。
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眉眼间藏着龙国人才有的温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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