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娘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并没有站起来回话:“是的,太太。”

        “饭总吃不下这也不是小事了,我会记得的。”红衣顿了顿,“那个h金酪,厨房里报了给我,因不知道老太太与老爷你们今天到家,所以什麽也没备下,h金酪的材料不足今儿做不出来了。”红衣停了一下,等香姨娘接话,但香姨娘什麽也没说,红衣就又接着往下说,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会注意到红衣曾停顿了一下:“明儿让人去配材料,明儿後儿应该可以做的。等可以做了,我会让厨房做了送去香姨娘房里的。纱儿,问宝儿香姨娘时常什麽时辰吃,告诉厨房一声。”

        “是的,太太。”纱儿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那魏厨娘是纱儿的娘亲。

        家宴後,送老太太到福安堂歇下来,夫妻俩坐在房里,气氛尴尬的很。

        “那年我送父亲回乡,完事後本来就要回来了,不知道怎麽就得了怪病,浑身无力,医治无效。一病就是半年多。老太太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家乡的簿产为了我也花的差不多了,後来还被一老道骗去了几乎所有的财产。”说到这里,贵祺好像是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那时候母亲也是慌乱了,病急乱投医的。看医石无效就信了人言,请方士来家了。却不想被人骗了家产。”

        红衣并不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贵祺只能继续说下去。

        “咳咳。嗯,那个时候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又远,一来一去就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那个时候,老太太也不让送信过来要钱。还是我少时的先生知道了,他一个知交好友是个隐退的老御医,已经不与人请脉了,还是先生请了他给看好了的。可是那时家里除了云娘一家什麽人也没有了,这时又接到你的信说那谁什麽了,所以老太太被我劝动来了这儿。可是那时银钱也不多了,老太太说路上去她一表弟家借些,我们就去了。却不想赶上香儿溺水了,当时只有几个老家人与几个小丫头,没有人会水,所以我就下去把她救了上来。因为是救人所以也顾不得了,却不想事後闲言闲语越传越厉害,她自小定的亲事也退了,香儿为了此事终日以泪洗面。老太太知道後,就、就做主,那个那个啥了。”

        贵祺说到这里转头来看红衣,红衣却还是静静坐着在等他往下说。贵祺转回头来,只好说下去:“母亲就做主让我把她收了房了。”

        红衣听着,心里凉凉的想:都是别人的事,没有这个男人的一点意思,从头到尾都是其它的人要他如何如何,他就如何如何了。男人,唉,男人!红衣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平静的说:“哦。知道了。那书房里又是怎麽回事。”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香儿,香儿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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