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压在镇国公府的屋檐上。窗外风声微响,卷起几片枯叶撞在窗棂上,又悄然滑落。手无得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玉台新咏》,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烛火摇曳,映得她眉眼低垂,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思绪早已飘远。
腰间还残留着昨夜的酸痛,每一次翻身都像是提醒她那场缠绵并非梦境。她抿了抿唇,耳尖悄悄泛红,却又迅速敛去神色,仿佛怕被人窥见心底隐秘的欢喜。
门轴轻响,过看里披着一件外袍推门进来,肩头还沾着些许夜露寒气。他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目光一落在手无得身上,便再也移不开。
“还不睡?”他低声问,走到榻前,顺手将烛芯剪去一段,屋里光线顿时柔和下来。
手无得合上书卷,抬眸看他:“等你。”
一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根细线,猛地牵动过看里心口。他怔了片刻,才缓缓坐下,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我不过去书房写了会儿折子,不必等。”
“你伤未愈,夜里风寒重,不该久坐。”她语气里带着责备,却又藏不住关切。
过看里低笑一声,忽然倾身向前,额头抵住她的额,“夫人这般疼我,倒让我贪心得很??恨不得日日受伤,好让你这般照拂。”
手无得瞪他一眼,推开他肩膀,“胡说什么!若真伤重些,你还敢这样玩笑?”
“可我现在很好。”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心跳有力,呼吸平稳,连鼻血都没再犯。全赖夫人照料周到。”
提起那日流鼻血的事,手无得脸上掠过一丝懊恼:“是我疏忽了,人参补得太猛。元大夫昨日还说,你体质本就阳盛,再进大补之物,反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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