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面孔温和,微叹口气。
“朕孝顺母后,故而任命的丞相唯太后马首是瞻,也是常理。”
张相耳畔嗡鸣,听见心口声音鼓噪,皇帝的每个字都像巨锤敲着脑门。
一下两下,骨头粉碎。
他本就有些佝偻,此刻脊背柔顺弯下。
“陛下折煞老臣,陛下家事,臣岂敢有置喙,想必朝中但凡忠臣,便不会阻拦。”
姜云翊垂眸看着舅舅臣服惶恐的姿态,随手拿起案上一卷竹简。
“张相,朕记得你家中长子颇有才学,一篇《长安赋》使得人人传诵。”
不明白皇帝为何陡然转变话题,张相不敢抬头。
淡黄简牍悬于半空,握住它的手指一松,它便会直直坠落于丞相头顶。
“有人弹劾他讽刺殿宇劳民伤财,朕倒是以为,意在颂扬天家威仪,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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