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还有我母亲,还有……”她顿住,像思索,又像回忆,最后摇头,“没有了。”

        姜云翊的呼吸,随着她每个咬字的轻重而变化,好似那是根绳子,牵着他心口时松时紧地拽。

        然后,猛地绞紧。

        又痛苦又快意,眼前雾蒙蒙的模糊,与她桃花眼中终年不散的温柔水雾相融。

        “我推己及人,才替母后说情,”姜容婵悦耳的声音响起,语调却低低的怅惘,“我其实很羡慕,母后活着的亲人很多,我却只有你一个。”

        “好了,不必再说。”

        皇帝打断她,“明日吧,明日下朝后,我陪着阿姐一道去长信殿,给母后请安。”

        细雨如丝,云苓合上窗,抱怨:“委实不巧,今日要去长信殿,便开始下雨。”

        伏在案边书写的女人却笑,“今年暖和,易有春旱,现下雨水充沛,是好事。”

        “殿下总比我想得开,”云苓叹息,“这雨好歹迟几个时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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