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有私心,无非是回高阳。
姜容婵仿佛看不见他起伏波动的情绪,继续道:“谁都偏心自家人,倘若你我不在帝王家,而在寻常人家,我也会厚着脸皮,费尽心思为你筹划的。”
她右手掌心轻轻触碰少年半边脸颊,丹红指甲划过浓墨般鬓角。
莺飞草长,正适合出行,皇帝还是太子时,值此时节便爱打猎,脸会晒得黑些。
姜云翊如今伤了胳膊,没法再入山,白嫩面庞红起来格外惹眼,骤然急促的呼吸暴露心底波澜。
“陛下,怎么突然阖眼?”
女人带着疑惑的嗓音响起,皇帝冷淡的脸摸起来却软和。
姜云翊小时候哪怕清瘦,腮帮那点肉也软乎乎的,如今长大,怎的依旧如此。
若再捏一把,应该很舒服,就像揉狸奴似的。
姜容婵不受控的手痒,她曾经很喜欢捏阿弟的脸,谁叫他总对朝臣挂脸,害得人家跟父皇告状,说太子性情凉薄。
连她都晓得,只好每日揪着太子腮帮,叫他多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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