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羞愤地跑出去了。

        她跑了最好,萧沅沅总算乐得清净。

        萧沅沅实在没兴趣跟一个前世的仇敌,兼手下败将卿卿我我。趁早离远点儿,别在这烦人。免得这一世再动起手来,那就没意思了。她也不想两辈子都逮着一个人揍。

        谁乐意回回看她上吊啊。

        赵贞一下午,都在寿春宫,陪着太后,接见臣僚。

        吏部新拟的官员任免名单,其中几个人要商榷,太后召来了吏部和中书大臣问话;新城一带饥荒,冻死饿死了不少百姓,需要赈灾;黄河沿线几个县,修筑河堤,出了贪案,有民夫聚众起事。官员一拨接一拨地来觐见,太后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一桩桩烦难事,并让赵贞一旁倾听。

        这场景,让赵贞想起从前。他自幼便是被太后带大。幼年时,教他走路,说话,大一点,教他拿笔,拿筷子,教他读书识字。他五岁以前,都是和太后同床而眠,夜里常抱着太后的脖颈,母子未尝有一日分离。太后教导他严苛。赵贞常挑灯夜读,不论到多晚,太后都陪着。一撇一捺,都承蒙她亲自教导。登基之后,又教他为君。太后处理政务,总要让赵贞在一旁立着,学习观摩。包括如何批阅奏疏,如何体察真伪,辨别忠奸,如何赏功罚过,识人用人。

        赵贞当时不觉,事后每每回想起这些场景,总觉恩深如海,那心中一点怨恨也就消散了。她毕竟不曾害过他,一心一意,将他培养成明君。既为养母,亦是恩师,纵有私心,又何足论。

        议事的大臣散去,太后有些疲惫地往榻上坐下,伸手揉了揉酸软的脖颈。

        赵贞跟上前,捧了茶:“阿母歇一会儿吧。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料理不完。”

        太后接过茶,说:“皇上也坐下吧,站了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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