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山谷,带着晨露的湿润与藤花初绽的清香,在空气中划出无形的波纹。小禾坐在教室门前的石阶上,手中捧着那本渐渐写满字迹的笔记本。阳光落在纸页间,映出她指尖轻抚过的痕迹??那些句子像是活了过来,呼吸着这片土地的气息。

        阿萤蹲在不远处,正用蜡笔在一张旧课桌上画画。她的画不再只是风筝和小鸟,而是一片无边的草原,上面开满了会发光的花,一条细长的小路蜿蜒通向天际,路上走着许多模糊的人影,每个人的头顶都浮着一句话,像气泡般缓缓上升。

        “姐姐,”她忽然抬头,“你说这些话真的能飞到天上吗?”

        小禾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天空,那里云层稀薄,蓝得近乎透明。昨夜那行出现在火星沙地上的字??“我也在听”??仍如星辰般悬在她心头,沉甸甸的,却又轻盈得仿佛随时会随风飘走。

        “你看风筝。”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水,“它原本只是纸和竹骨,可当风吹过,它就学会了飞翔。我们说的话也一样。它们本身没有翅膀,但只要有人愿意听见,它们就会找到路径。”

        阿萤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把画完的桌子轻轻推到教室门口,像是一种献祭,又像是一种宣告。

        就在这时,藤田深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种子裂开的声音。小禾猛然站起身,心线系统自动激活,三千共鸣点的数据流如潮水涌入脑海。这一次,不再是单一旋律的回响,而是五重奏般的交织音轨,彼此缠绕、呼应,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频率。

        她闭上眼,任由信息冲刷意识。

        画面浮现:一个少年站在高楼边缘,手指紧握栏杆,眼神空洞。他脑海中反复播放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你怎么还不回来?”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一间老屋中,一台尘封多年的录音机突然自行启动,磁带缓缓转动,传出他七岁时稚嫩的声音:“妈妈,我今天得了小红花。”

        两段声音并未相遇于物理世界,却在同一频率下共振,穿透电离层,被心语藤捕捉,并转化为新的花语。

        第二十四朵花,在这一刻悄然绽放。

        它的形态奇特,花瓣呈双螺旋结构,如同DNA般缠绕上升,颜色从深紫渐变为银白,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微小的光珠,不断脉动,宛如心跳。陆遥通过远程监测看到这一幕时,几乎失语。良久,他在通讯频道中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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