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老师傅们,他们一双双手伸出来,粗得像胡萝卜,干燥开裂得比自己的脚后跟还惨,指甲里,指纹里,深深嵌满了泥渍。
但是,他们双手翻飞,只是稍微一搓、一捏、一卷、一按,就有一朵泥花轻轻托在手里,落在泥塑的鬓发上;
只是用竹签轻轻一按、一划,泥塑马匹的脖子上,就出现了层层迭迭的鳞片形状。
沈乐估计,自己要练到这个地步,大概,也许,可能,至少十年?
还得是满负荷、满状态的十年。十年时间,还得全部用在泥塑上面,不能花时间去淘泥、筛泥、和泥什么的……
一座座泥塑,在老师傅们的手下成型。有断头鬼,有断手鬼,有破腹鬼,有穿胸鬼。
完成一座,就送到前面的房间里阴干,再完成一座,再送去阴干。
直到这些泥塑全部完成,呼啦啦来了一大批人,把它们抬到前面的殿宇,专门找了一座偏殿放下来:
每一尊泥塑前面,都有特别定制的牌位,写着“延寿司判官执事某某”、“速报司执事某某”、“城隍庙衙役某某”、“衙役某某”等字样。
那一天,整个殿宇披红挂彩,人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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