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磕头的牌位不怎么多,到现在,第一代过世,第二代过世,第三代,也就是沈乐弟弟的儿子这一代,负责主持家业。
第四代,沈乐弟弟的孙子这一代,大部分是家里的青壮年,中坚力量,一部分还是童子。
至于第五代,沈乐现在这个身体的这一代,基本上都是幼童。所以,磕完头,祭祀完,他们就被全部轰出了家祠,打发出去玩儿。
小孩子们欢呼着涌了出去,跳山羊,跳竹马,挖土坑,浇蚂蚁,或者蹭到厨下,眼巴巴地等着母亲做菜的时候,赏赐给自己一点点吃的。
只有沈乐垫着脚,小心翼翼地扒在祠堂那扇略显斑驳的木窗下,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议论。
房里,家族中坚——他的“祖父”辈和“父亲”辈的男人们——正围坐一堂。
气氛远不如祭祖时那般肃穆庄严,反而光是隔墙听着,就能听出里面的焦虑和沉重。
主持家务的是三叔公,也是沈乐上一个身体的弟弟,沈祥的第三个儿子,现存最年长一辈最大的一个。他的声音苍老而疲惫:
“……县里的胥吏又来了,这次不是催缴常税,是征‘军实’!说是大军征讨山越,粮秣不济,让我们这些大户‘踊跃输捐’!”
“朝廷用兵也是常事……他要多少?”
“开口就是五百石稻谷!这……这简直是剜我们的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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